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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篇提到 倓虛老和尚 回到了故鄉,度化他的妻子跟他的家人;其實 家人 都是我們過去生中的冤親債主;尤其是 夫妻,在還沒結婚以前的關係 是比親家還要親,正所謂 女生外向,沒結婚的時候,心向著夫家,連親生的父母,都還沒有她感覺 夫家那麼親;等到 結了婚以後 跟夫家的關係甚至包括跟丈夫的關係 是比冤家債主還要更冤家債主,許多修行人 發志想要出家,但是 被這一個家給絆住,原因不外就是一個 責任 兩個字;而 倓虛老和尚 是真的想得很明白--出家是為了親眷而出家,你出家 親眷才有出離生死的一天;結果 真的是如此--佛在<<大乘本生心地觀經>>就曾經說過:出家 是為了報四恩的;就好像有一個人 他知道 家裡辦宴會,結果 親眷都吃了有毒藥的飲食而不知道,於是 那個人 就跟家人說:他有一個寶貝的買賣要去作 所以要離開這個宴會,家人聽了很高興 就讓他走,然後他走了以後 就買了解藥回家,然後告訴家人 你們吃的食物裡 有毒, 但是不用怕,我出去是為了買解藥回來的,現在你們快快吃了這個解藥,好解毒,於是 親眷們很高興的吃了解藥 都很高興;這是 佛親口所說的一個譬喻,出家 就是這樣;但是 現在有很多人不明就理,甚至還有出家法師說:末法時期,在家眾成就的比出家眾多,女眾比男眾成就的還多;這樣讓修行有志出家的人,聽了都不敢出家,這樣斷絕了人家出家的路,這就違背了佛陀 設立出家的本意,這決不是佛說!
其實 不管出不出家,第一個 心出家就是第一要務,我們要小心自己的起心動念,要知道跟我最接近的親眷,感應的力量也越大,你的起心動念都會影響跟自己最親的人 包括祖先 過去生的父母親眷 跟這一輩子最親的人;例如 我有一次 我女兒跟我反抗說:你都要我們為你做甚麼 自己都不自己來作,這不是損你自己的福?! 玉是就 跟我女兒說:你要尊敬父母 孝順父母,你對父母作種種的孝道,對於我這個作父母的沒有甚麼差異,也不會折我的福,因為我對你的心 是 真心的,所以 你作再多的行為,也報答不了 這個真心 千萬分之一,所以你不管做甚麼 都折不了我的福;相反的 如果你替父母作任何的事情,反而是累積你自己的福報
      我才剛說沒有幾天,我的母親也跟我說同樣的話,她說:你要常常打電話來關心我,要孝順父母,你有沒有孝順父母,對我來沒有甚麼差,但是 你孝順父母,反而是累積你的福報!
法界是會互相感應的,尤其是 母子連心,你的所作所為 修行 還是 造業,不是 只是對於自己一個人負責的,還是會牽連到父母,也要對父母負責;現在的人 都不知道這種觀念,有的年輕人 受不了一時的想不開 就自殺了,這些人 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,我老實告訴大家---這些人 絕對不會一了百了,將來的果報一定是到地獄裡去;因為你的身體 不是你一個人的,因為 父母把你生下來 而且從小把你養大,所以 所有權 是 父母的,我對佛法的研究那麼深,到現在為什麼還不出家,就是 因為我要對自己的父母表示對他們的尊重,因為他們是 天主教徒,如果我出家的話 他們要如何面對別人?! 另一方面 我自覺自己的修行還不夠,如果出家了 沒有做好 反而浪費了施主的布施,要知道 施主一粒米 大如須彌山,出家不行道,披毛戴角還;這個因果 是很可怕的;但是 不能因此而害怕出家,那就太沒有出息了!有空可以多讀讀 省庵大師的<<勸發菩提心文>>,省庵大師 要大家好好的想一想 自己出家 對於施主的布施 是否有愧?!所以一定要 一直想辦法為出家作準備~!
如果要了解 倓虛老和尚 是如何報恩 請點右邊連結:倓虛老和尚的幾則故事-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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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井陘弘法第一聲 

(一)抱愧得很

出家人,當一個法師,說起來也很不容 易。第一必須與眾生有緣,講出話來能契理契機,人們都愛聽,聽了之後,也容易接受。同時,講法的因緣,和聽法的因緣兩下要同時成熟。不然,兩下裏因緣不成 熟,中間就生阻礙了。過去,印光老法師,他頭一次在上海講法說開示。頭一天,法會很盛,聽經的人也很多。第二天比頭一天就少,第三天比第二天更少。末了一 天比一天少,一天比一天少,印光老法師的名望、德行、學問在各方面都很讓人仰望;欽佩。然而,聽經的人,卻一天比一天少。後來考查這原因,並不是聽經的人 不願意去聽,而是聽經的人;從本心裏很樂意去聽。但到了聽經的時候,便遇到要緊的事,必需在這時候去辦,這樣就把聽經的時間耽誤過去了。後來印老聽說這 事,就發願,從此之後,不講經,不在大眾之中講開示。這就是因為聽法的「因緣」不成熟的關係,因此印老一生用書信開示人的時候多。平素除少數弟子們到關房 裏請開示外,他不願蒞臨大眾場合裏,說長時間的開示。所以說當法師的;第一必先與眾生有緣。有了緣,無論說好說歹,都樂意聽,也能接受;沒有緣,讓你說的 天花亂墜,他總是漠不關心,這事情,在普通人情中說話的時候,都能體會得出來。

第二要有學問,這是當法師必需具備的一個條件。無論世出世間的學問都要有,不然說出話來,一則沒有憑據,二則也沒價值。當然,不識字上堂說法的人也有,不過他所攝受的另是一類人,不能很普遍。

第三要有辯才。說話要利落,對於講解一 個問題;或發揮某一種理論,分析的頭頭是道,左右逢源,反正都有理。讓聽的人,能夠從從容容的聽過之後,容易領略,容易接受。佛教裏有四無礙辯一個名詞, 四無礙辯就是法、義、辭、樂說。法、就是名句文所詮的世出世間的一切法理。義、就是名詞或理論中所含的意義。辭、就是解說名詞或演講義理時所用的語言和辭 句。樂說、是按照眾生的根性以歡喜心來攝受對方,用很委婉的言辭來告訴他;教導他,讓對方不知不覺的浸化在歡喜的心情裏,接受你的勸化。這四種無礙辯,一 則能夠應機,二則還能夠契理。

第四要有儀態。一個人,能生成一個好的 人樣子,相貌堂堂,誰看見誰歡喜。所謂「面上無嗔供養具,」在未接談之前,先對你的儀容,就起了恭敬。尤其出家人,講究莊嚴威儀。例如釋迦佛有三十二相, 八十種好,人們看到他的福德相貌,就生起了敬慕心。當法師的也是一樣,如果有一副好的儀錶,在大眾場合裏,要占很大的影響。有時候,不用你去找別人說話, 別人也會找你去接談的。不然,如果你小小器器,畏畏縮縮,在對方縱然能和你接近,或聽你的教化,首先他在心裏,要存一種卑視的心理,這樣對應機方面來說也 是一個欠缺!最主要的是福德因緣,所謂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,弘法此國,就是這個意思。

 上來所說的緣法、學問、辯才、儀態、這四個條件,也可以說是四種美德,是當法師的必需具備的。在這四個之中,如果缺少任何一個,那也是白圭之玷,不能算完 美。具備這四種美德,再於經歷上,行持上,來漸漸培養自己的德性和名望。當然,當法師並不是為了名望,可是;一個人如果德行培養到了家,名望也就立竿見影 的隨之顯現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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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)和尚是世界的大軸 

井陘縣信外道門的很多,我講經的時候,他們的大老師;和弟子們都天天去聽。有一天晚上,我和同住的房東先生閒談,他也是一位外道的信徒,他說:「法師講經講的真不錯,連我們村裏的那位大老師聽了都贊成。他說法師講的倒不錯,可不知有沒有道?」

「啊?」我說:「什麼是道,我還不明白呢!想必你們這村的大老師很有道吧!」

「喝!」他說:「我們這位大老師,道可大啦……」說這話時,他還一邊搖頭,一邊橫鼻子。

我說:「他有什麼道,你說給我聽聽。」

「喝!」他說:「人家那道大得很!能七天不吃飯!」

「啊?」我說:「這一條我就趕不上他,我一天得吃兩頓,他還有什麼道沒有?」我又接著問。

他說:「人家還能冬天不穿鞋,在雪地上走,夏天能穿皮襖,也不覺熱—法師你說人家這道不小吧?」「啊—照你這一說,他的道真不小。」我笑了笑說:「不過他這是習慣性,不能算道,如果他這樣算道,那比他道大的還多得很!」他說:「啊!還有比他這道大的嗎?—請你說說,法師!」

「對啦!」我說:「你是不知道,比他道 大的太多啦!不過你沒見過,也沒聽說過。你說他能七天不吃飯,不是有兩句俗話嗎?『早晨不揭鍋,晌午一般多。』不信你試驗試驗,如果他真的七天不吃飯,過 了七天,吃的比誰還多,須得給那七天的空補上。你想一想,那能算省,那能算有道?你看那個夏天的『知了—蟬,』在地底下可不知他吃不吃,一出了窟爬到樹上,生了翅膀,根本一點兒什麼都不吃,只喝風飲點露水。還整天高興的唱呢,你說他不吃飯的道,能比上『知了』嗎?

「再說他能夏天穿皮襖,那也算不了什麼 道。你看那些狗,不是一年三百六十天,總穿著皮襖嗎?它也想不起到夏天換件紡綢或多羅紗,不是也沒見熱死多少嗎?如果那位大老師他在三伏天穿著皮襖在外頭 跑一圈子,恐怕也得熱的呼哧呼哧的!那算哪家的道?還有發瘧子的人,六月天穿上皮襖還凍的打抖擻,那也算道嗎?

「要說他冬天能赤腳在雪地上走,那也不算稀奇。你看那些鴨子,上凍的天還往河裏洗澡,樂的呱呱叫喚!還有那些家雀,不是從生下來就光著腳嗎?它抓在裸絲電線上都不過電,教大老師能成嗎?—你看比你大老師的道大的太多了吧!」教我說的他兩眼白瞪白瞪的,一聲也不響,只是抿嘴微笑。之後,我又向那位房東先生說:「佛法不是矜奇立異,是平易近人。不教 人煉那些外道工夫,什麼點穴啦,運氣啦,腦瓜子出小人啦,又能飛到幾千里外,知道家裏有什麼事,如果一下子遇著老雕把小人雕去,那不更糟糕嗎?要知道佛法 是教人修心,去那些貪嗔癡的習氣毛病,不是教修身,煉什麼長生不死,如果都不死,不成了老妖精嗎?世界還能容下,那不更要你爭我奪,沒有個完了嗎!—所以佛法是教人知道身是『眾苦之本。』身是無常,無論你怎樣保養,到時候非死不可。好像房屋似的,無論怎樣堅固,非壞不可,你不要設盡方法去保養它,—可是你也不要故意的作踐它,因為還要借他修行。

「說到修行,並不是非當和尚不能修行,在家人,只要處世存好心,坦白直爽,不欺騙人,不禍害人,自己方便,於人方便,都是修行。」

我看他們很愚癡,所以用些平易近人的話來勸導他,但他一時半時也改不了舊習氣。後來他又說他大老師能吃野果不生病,又問老佛爺赤足,出家人為什麼不赤足,我問他:「你老師有道吃毒藥死不死?」他說:「吃毒藥那還能不死嗎」?

「不成!」我說:「你老師還是沒道,你看那些吸大煙的人,等大煙癮上來之後,沒煙吸,把鴉片煙吞下一塊去也不死,這也算有道嗎?如果算道的話,他比你大老師的道大的多吧!

「至於赤足的事,是因為印度穿皮底鞋,容易傷害蟲類,釋迦佛是大慈大悲的;而且是因為他那裏天氣熱,所以才赤足。我國天氣冷,何必一定要赤足,就是我們能赤足,也是習慣性,算不了什麼道。像叫化子混不上鞋,冬天也赤足在街上走,那也算道嗎?」

就這樣教我把他說的閉口無言,也不再往下說了。本來出家人在社會上,往往因為一件很容易很平常的事,就被人欺侮,被人詰的沒話說。這也是因為平常自己不注意,所以才會被人輕視。

說這話有很多年了,有一次我遇見在家的一位舊同學,他是鐘錶鋪的經理,在談話的時候,他說:「哼!你們這些和尚,一點活不幹,只會消耗,不能替國家生產,如果都當了和尚,一動不動,還成什麼世界?」他說完了,頭還故意的向旁邊一扭,顯出不屑理我的樣子。

我說:「照你這樣說,都當和尚不成世界,那麼都開鐘錶鋪就成世界啦!」

「嗯—」他說:「世界上的人,得各有職業,那能都開鐘錶鋪呢?」

「嗷—」我說:「既各有職業,不能都開鐘錶鋪,就得有當和尚的,當教授的,當公務員的,打鐵的,拉大鋸的………」他說:「人家當教授當公務員的,作農的,為商的,都各有職業,與國家有益,你們和尚替國家作了些什麼?」

「以宏法為家務,以利生為事業呀!」我 說:「淨化社會,改善人心,這都是出家人的責任。能夠以慈悲心輔政治之不足,助教育之不及,使人心潛移默化,改惡向善,這樣世界上就沒有爭奪啦!再進一步 說,如果都當了和尚,我們這個污濁惡世,就成了清淨佛土!每一個人都是蓮花化生,再沒有這些殺人流血的事,就怕不能都當和尚。」

他說:「並不是我說當和尚的不好,就是因為和尚坐吃不動,好像只消耗國家似的—不免教不明白佛法的人譭謗。」我說:「那也沒法啦!他們是不知道和尚是不應動的。」

「那怎麼回事呢?」他很驚疑的問:「和尚怎麼不應當動呢?」

我說:「和尚無論如何不應當動,如果和尚一動,世界就顯著更擾攘不安了!」

他說:「我不明白這個意思,請法師說說我聽。」

我說:「咱們先不說這個,你是鐘錶鋪的經理,當然對鐘錶很清楚吧!」他說:「是呀!」

我說:「你知道鐘錶是怎樣成的吧?」

他說:「哪—當然我知道了,裏面有大輪子,小輪子,油絲,發條,還有許多小零件湊合起來,才成一個鐘錶。」

我說:「這些大輪子,小輪子,油絲,發條等東西,都是安在什麼上?」

他說:「都安在大軸上!」我說:「這些大輪子,小輪子都得動吧?」

「對啦,有動的快的,有動的慢的,都得動,有一不動就出毛病。」「那個大軸也動吧!」我問。

「嘿!」他有些瞧不起我的樣子說:「你才外行哩!大軸那能動,大軸一動,鐘錶就壞了沒有準了!」

「哼!我告訴你說吧!和尚就是『世界的大軸!』和尚不能動,和尚一動世界就更紊亂了——你想:和尚要不為國家祈福,不去改善人心轉移風俗,偏要勒令他做旁的事,那不是強人所難,禍亂人心嗎?如果人心都失去了正常態度,世界那能不亂呢?」

說到這裏,他低下頭去沈思了半天又說:「就算你說的對吧!」我說:「這不是強辯的,不信你拿我這話去問別人,看我說的這話合理不合理。」 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像上面所說的這些話,都是很平常的事, 但社會上一般不明白佛法的人,往往拿些很平常很輕薄的話來詰問出家人,這似乎是已成了社會的一種普通現象。不過出家人來說,如果自己沒有一點應辯的法子, 往往就被人所說倒。我和那位信外道的房東先生,辯駁了半天,又把我和那位舊同學所說的話給他講了半天,意思是讓他明白出家人並不是奇奇怪怪,所作所為都是 平易近人,與人有益。出家人對社會的工作就是用善惡因果的事來教化人心,維繫人心。人事的變化,可以用武器來戕賊,來征服;人心的險惡!人心的變化!不是 用武器能征服的,這必須用善良的教化,使每個人的心裏,存儲著一種正直良善的潛伏力,無論社會如何的險詐,這種潛伏在八識田中的正直良善的力量,總能維繫 著人心的變化,不至於鋌而走險,所以和尚就是社會化導的中樞,也是世界的一個大軸。

總計我在井陘縣講經,自三月初一,至月底,整整講了一月。說起這段因緣來,我還得感謝耶酥教徒,他成了我講經的增上緣。因為我和他辯駁,又和范成和尚說這辯駁的事,才和范成和尚認識。因為和范成和尚認識,他很瞭解我,很關念我,才介紹我到井陘縣去講經。這是我出家後第一次講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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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

(一)因緣

佛法真是不可思議的很!有諸多事情,都是極平常的事,教人不可測量。尤其佛教在俗諦法上,講究「因緣」和「感應,」在因緣未合的時候,都是很平淡很普通的事,到因緣和合成熟之後,就覺得它是不可思議,就是當局的人,也對它莫名其妙。

「感應」這回事,也同樣讓人不可推想。有顯感冥應的;有冥感顯應的;有顯感顯應的;也有冥感冥應的:這裏邊也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奇蹟

例如世間人有很多做好事而得不到好結果 的,也有作壞事反而得到順利的,這在「罪」「福」「損」「益」方面,是各有各的增長,各有各的距離。有些人專門做善事,當時就立竿見影有效果,這是顯感顯 應,人人都曉得的事。也有做壞事當時還有好反應的,也有做善事,得不到好成效反而有些小的不幸事件,或者自始至終,都是坎坷叵測,拂意違心,這個也不能就 認為是沒感應,而是在冥冥中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,或者把福臨禍至的期限提前與延後;或縮短與延長。在定業之中,善業受善報,有一個段落,惡業受惡報,也有 一個段落,先受善報,後受惡報;或先受惡報後受善報,這要以各人的定業與感應而定。所以總括的說一句,十法界的因因果果,都沒有出乎「業,」不過有善惡之 分罷了。善業可以超脫,惡業可以墮落,善業大的,可以為人,可以升天,可以成聲聞緣覺,菩薩,佛。惡業大的可以轉修羅,下地獄,墮惡鬼,轉畜生,都離不開 這個「業。」所以「人生是業力的俘虜,一切受著業的支配!

這句話意味深長得很!在十法界裏面,無 論是四聖六凡,沒有一個不受業力支配的。不過有大有小,有高有低,有善有惡,有染有淨。例如同樣的四諦,六度,十二因緣;同一樣的五陰,六入,十二處,十 八界;同一樣的常樂我淨。然而在位次上卻是支配著各種不同的根性,這就是因為業感不同,而得的報應亦不同。在「十如是」稱為「如是力,」因為各自的相性體 不同,而發出的力、作、因、緣、果、報、亦不同。乃至本末究竟亦不同。拿佛來說:有三十二相,八十種好,福慧兩足,萬德莊嚴,這也是因為有三阿僧祗劫的善 業所莊嚴,觀察十方世界,因緣成熟的時候,還要示現色身,受生作佛,這無一而非因緣,無一而非感應。我為什麼說這些話呢,就因為人生到處是感應,到處是因 緣。無論富貴貧賤,苦樂悲歡,賢愚不肖,得失榮辱,都是以各種不同的感應,而隨順各種不同的因緣。

拿我個人來說,四十三歲出家,在出家以 前的四十幾年裏,也是勞勞碌碌,世事浮沈。雖然沒享很大的福,也沒受很大的罪。每到「山窮水盡疑無路」的時候,往往也許就「柳暗花明又一村。」多少年來, 都是在這種上不上,下不下的境遇裏生活著。回頭想一想,過去的刺激,和過去的挫折,都成了現在的閱歷和經驗。

出家以後,還是以個人夙現的感應,而任運各種不同的因緣。我一生的遭遇,和一生的因緣,在事前我個人也不敢預想,只有以「直心是道場」任運而去。凡事不可強求,等因緣成熟之後,自己也不知其中的所以然。

拿修廟的事情來說,這都是因緣,並不是 我有這麼大的力量。我四十三歲才出家,出家之後,到南方學幾年教,回到北方來,自己也不過是個窮和尚,那還有力量修廟。可是現在想一想,無論好也罷,壞也 罷,總算建立了七八處道場,能夠讓大家聚在一塊,住持佛法,辦道修行,這都是因緣和感應。我常說,這些因緣和感應,並不是我個人的,而是大家的。無論在任 何地方建立道場,這都是大家多生多劫的感應道交,因緣成熟。我不過在這種成熟的因緣裏,作一個引酵,當一個推動者。因為因緣未湊合的時候,在某一個過程 中,要往一塊收攝,在收攝的時期,必需有一個名義,幾十年來,我就是擔任著這種虛名義;來往一塊撮合,實際上福報還是大家的。在任何一個地方建立道場,建 立叢林,那是佛法與那一方的人有緣,也是那一方的人與佛法有緣。不然,我一個窮和尚,兩袖清風,不要說沒錢蓋廟,就是有錢的話,也蓋不成功。

所以凡事不可強求,強求就要出毛病,幾十年來,無論蓋廟或辦學,都是「因緣時節」成熟去找我,我絕沒分外去強求。因緣找人,事情就好辦,人找因緣,事情就不好辦,這是過去我在修廟辦學中所得的經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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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說在營口修楞嚴寺的起因:是在一九二一年 我從井陘縣講完經回北京之後,預備去奉天,應萬壽寺辦僧學。因為那時時局轉變,新人當政,各地方正鬧毀廟興學,弄得出家人日不聊生。有知識;有聯絡的人, 對少部分廟產還能守得住,如果是一般無知無識的出家人,自己行為再不正經,使外人有所藉口,那就更無法挽救了。奉天萬壽寺,在關外很有名,產業也有,趕到 拆廟興學之際,如果自己對公益事業上,沒有一點名義,沒有一點表示,想保住自己的廟產,這在理論上是說不過去。於是萬壽寺就借這種機會,預備辦僧學。這樣 一方面對外說話有藉口,一方面對佛教本身上說,還能培養弘法人材。

最初辦學要招生,學校裏要請一位主講法師,萬壽寺,就早把這事委託禪定和尚,禪定和尚說:「這裏辦學和上學的,都是北方人,如果請一位南方法師言語不通,兩下都不合適,可請北方人,倓虛法師任主講吧!」

於是招了廿名學生,(第一期有澍培法師)請了萬壽寺方丈和尚的一位戒兄弟當監學,省緣和尚任校長,就這樣將將就就的我在那裏連當了三年法師。為什麼說修廟,倒先說辦學呢,原因是為辦學,方引起了修廟。事情還要從因緣感應說起。是因為我在北京應萬壽寺之邀,去奉天辦僧學,中間經過營口,遇到以前在宣講堂的幾位朋友,有王志一,陸炳南,於春圃,陶海瀾,畢雲橋,魏恩波,戴子常等幾位居士。

過去我在營口宣講堂,以至我開藥鋪的時候,我們幾個同人就在一塊研究楞嚴經,經過七八年的工夫。我出家後,他們還是繼續研究,他們鑒於營口沒有佛法,雖然有一兩處小廟,一兩個出家人,也和普通莊稼人一樣,對佛門的事一點也不懂。他們大家,為了想在營口弘揚佛法,同時還為了我們曾在一塊研究了多年的楞嚴經,為我作一個紀念,所以提倡請我在營口主持建立一所楞嚴寺。

修廟的事,當然我很贊成,不過我知道他們幾個人的力量很薄弱;而且在過去也沒有蓋廟的意思。不過這一次看到我回營口,大夥聚在一塊像說笑話似的,就要建叢林,真是談何容易!當時我也對他們大家說:「如果你們要修一座小廟還可以,建叢林恐怕很難辦!」

說這話時,有陸炳南居士在旁,那人有毅力心直口快,他張口就說:「就怕我們大家的志向不堅固,如果志向堅決,世間沒有不成的事。」

雖然這樣說,我總以為這是大家在一塊說笑話,況且在營口我離俗家很近,不要說廟修不成,就是修成,我也不能在這裏住,何況他們大家也沒有那種力量。吃過飯之後,我以為他們大家對修廟的事,像小孩鬧兒戲似的,說說就算了。誰想到他們說辦就辦,陸居士馬上領我到講堂後面去看地方,他指著一塊七十多畝地的園子說:「法師!你看這塊地,有多麼好,也沒有什麼高低不平,占的地位也好,離講堂也很近。」

我看那塊地,平平正正,像一塊手掌似的,果然很好,當時還種菜園子,我問陸居士:「這是誰的?」他說:「不知道!」

我說:「你們妄想太大了!根本自己又沒有錢,地方還不知道是誰的,就打算在人家地裏蓋廟,這簡直像做夢一樣。」

後來無論說什麼也不成,他們一定要蓋廟,王志一居士馬上取一張毛頭紙遞給我:「就請法師畫圖。」我迎和著他們的心理,像逢場作戲一樣,便按照叢林裏的格局,畫了山門、天王殿、大殿、藏經樓、(帶法堂)後院、還有兩邊的配房,都大致畫出來一個輪廓。

(二)感應

事情真是不可思議!正在我們計劃修廟的時候,趙鎮侯先生也到講堂去盤桓,一眼看見我畫圖。他問: 你們今天畫什麼圖?」

陸居士說:「我們要計劃修廟!」

「在那裏?」趙先生問。

「就預備在講堂後面那塊空地裏。」陸答。

「你知道這塊地是誰的吧?」

「不知道!」陸居士搖了搖頭說。

「哈哈!」趙先生笑了笑說:「你們真像做夢一樣,根本連地都不知道是誰的,就要在人家地裏蓋廟,真是笑語,這事你問我吧,我還真知道他的底細。」

大家聽了趙的話,以為事情很湊巧,就讓他說這地的情形。他說:「這塊地的主人是日本人,田邊雄三郎, 他以前在中國當領事,買下這塊地預備蓋房子。後來田邊調回本國,把這塊地托田中洋行出賣,要兩萬塊錢,田中不認識中國人,又托我轉賣。他原來的價錢是六仟 元金票買到,到現在已經三年工夫也沒賣出。我看這地方,就是修廟好,所以也不願意介紹讓他賣出去。現在如果賣給別人我不管,要是修廟的話,我絕對盡可能的 力量給田中去說。」

之後,趙鎮侯到田中洋行,把修廟和預備 買地情形一說,因為田中是日本人,很信佛,聽說要修廟也很樂意。田中給地主田邊去信問,田邊也很樂意。那時地價已漲,他要兩萬塊錢,如按公道價錢,也值壹 萬貳仟塊錢,田邊的意思,如果修廟的話,可以照原來價值,要六仟塊錢。趙鎮侯一聽很歡喜,知道這事絕對有成,回來就向我和陸炳南等,敘說在田中洋行辦理經 過,並要馬上成交立契,我說:「你們簡直像做夢似有點胡鬧,不要說修廟的錢多少,就這六仟塊地皮錢,你們如何籌劃,難道會吹法氣能點石成金麼!」

當時,趙鎮侯知道他們大家都沒力量,不過在一塊隨便一說,恐怕後來沒有希望,對不起田中,陸炳南很仗義的說:「你們不用管,佛菩薩自有感應!」

說感應,真有感應,說做夢也真是作夢。雖然夢的理想不能實現,但做一個好夢,在心理上也是痛快的,何況夢的理想有時候還能夠實現呢?陸居士說完了佛菩薩有感應之後,關於修廟的事再不提了。第二天早晨,天色剛亮,他就跑我屋裏去:「法師!」他笑嘻嘻的像得了什麼好事似的叫我:「你不要發愁!修廟的事有希望。」

「有什麼希望?」我問。

「太好了!」他說:「我昨天晚上做一個夢,夢見薑軼庵來了,他抗一杆大旗,累得他氣喘喘的,我讓到他宣講堂裏,說了一起寒暄話,他說:『你把那杆大旗,插講堂後面那個空地裏吧!』等我把旗插好之後,猛一使勁,忽然驚醒了,原來還是一夢。

「姜軼蒼是山東黃縣人,也是一個很著名的大慈善家,給講堂的關係很深。他早已就說過:如果在營口有可以永久存在的善事時,可以找他幫忙,現在我們預備修廟,這不是永久存在的善事嗎?這事情如果薑確能來,一定能辦得成功。」

其實,這都是夢中人說夢話,還有什麼真事呢,也就不提了。到了上午十點鐘,大家在講堂後屋談閒話,前邊來了一個夥計請陸炳南居士說:有客人來,這個客人不是別人,就是剛才所念道的那位姜軼庵先生到了。

薑軼庵他是在哈爾濱開東興火磨廠,很有 錢,每到春天,必需回黃縣老家一次。這年春天回黃縣,在家裏住了三個多禮拜,又從黃縣坐船到營口,預備坐火車經長春去哈爾濱。可巧,他到營口時,去長春的 鐵路出毛病,要等幾天才成。在這個空當兒到宣講堂去訪問,陸炳南和其他各位居士見姜來,真是喜出望外,陸上去握著薑的手說:「盼你來,夢見你來,你果真來了!正好!」

就這樣,你也說,他也說,三聲哈哈,兩聲笑,把薑軼庵弄的莫名其妙。他看看大家的表情,疑惑必定有什麼事,在一套寒暄話說完之後,才把他們盼他來的原因問明,原來還是一夢。

姜軼庵在談閒話時,除說些時局和離別的情形外,隨便就談到他的買賣上去了,他說:「我去年生意做得不錯,年底算賬,分了三萬多塊錢。除還賬和給弟弟作買賣外,還余剩壹萬多塊錢。」

這時陸炳南早有心思,讓他拿錢做功德,但總是試試探探有些不好意思。之後陸又指向講堂後邊說:「你看這塊地多麼好?平平正正像手掌似的。」「是誰的?」薑問。

「日本人的!」陸說:「現在預備要賣,價錢很便宜。」

「要多少錢?」

「便宜的很!」陸說:「按現在公道價錢,能值一萬二仟塊錢,因為地主是日本人,很信佛,知道我們買了預備修廟,仍按原來地價要六仟圓金票。現在我們大夥正計劃買此地修廟,只愁沒錢。」

「好啦!」薑軼庵說:「你們買吧!我有錢,今天坐晚車回哈爾濱,買妥之後,給我去電報,用多少錢,如數彙來。」

說完這話薑走了,買地的事,由趙鎮侯、陶海瀾、與田中說妥,照原價賣給。第二天給薑軼蒼打電報,下午薑又從哈爾濱打電報給營口西義順,把六仟塊錢彙來了。那時中國錢值錢,日本錢要八扣,陶海瀾拿款交地價的時候,對田中又說:「修廟是好事,雄三郎信佛,你也信佛,這塊地賣了六仟塊錢,你也應當寫點布施吧!」

「對!」田中說:「我寫五百塊錢吧!」

就這樣六仟塊錢地價,還化了日本人五百塊錢的緣。在成交立契的時候,必須要找四鄰,在這些地鄰之中,有一個是英國人名非尼失(PHINITHY)不願意,他說:「我是這塊地的地鄰之一,賣的時候,我有優先權,應當先賣給我,為什麼先賣給別人呢?」後來,經過別人給他解釋,說這是修廟辦好事,與平常住戶不同,這才算完事。接著就請客量地,立契約,辦手續,把日本人捐的那伍百塊錢,花完不多不少正合適,真是因緣湊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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